【邪瓶】多疑
邪瓶。私设如山。
雨村的五月格外惹人烦，整日整日地下雨，像拉扯不断的丝线，从迷雾中垂下，落在地上，溅不起一点水花。只是慢慢汇聚成小洼，让行人的腿脚沾上泥泞。
“小哥，你去哪？”吴邪望着雨中的身影，扯着声音问。
小哥似乎没听见，仍是不紧不慢地往外走。
吴邪眼眸微沉，大步走进雨中，一把扯住小哥的胳膊。
小哥回过头，眼神有些疑惑。
“你要去哪？”吴邪又问了一次，声音中藏着怒火。
小哥摇摇头，认真的看着吴邪，想挣脱吴邪的大手，反而被捏的更紧了。
吴邪轻舒一口气，想到什么似的开口问道：“是不是想看胖婶家刚孵的小鸡了？”
小哥果然点了点头。
吴邪哼声道：“现在下雨了，别去了，等天晴了我再陪你去。”又不容置疑道：“回家。”
小哥没再挣扎，乖乖地跟着吴邪回了喜来眠。
一阵风过，带起了一些寒意，吴邪拉着人径直走向了卧室。
胖子看着吴邪头顶上笼罩的水珠和他拉着小哥的动作，闭上了嘴。
……
夜渐深了，水洼盛着天上的月。
小哥忽然起身，趁着月色穿上衣服，拉开房门往外走去。
宁静的夜里听不到一点声音，他的动作无声无息，像只猫儿。
“小哥，你去哪？”吴邪低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小哥回头，见吴邪也起了身，正坐在床上，可能还没睡醒，还捂着嘴打了个哈欠。
“要去厕所？”吴邪问。
小哥点点头。
“哦，那回来时记得关好门。”吴邪叮嘱一句，便又睡下了。
可怀里没了小哥总是让人不习惯，于是吴邪还是起床，走到门外，等小哥回来。
今晚的月亮真亮。
胖子一出门就看见吴邪仰着头看天上的月亮，便也停下来陪着吴邪看了一会儿。
没过多久，小哥回来了，吴邪安心地拉着小哥进了屋，徒留胖子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他们。
床上，吴邪一把搂过小哥，感受到寒凉，想把人捂热，便抱的更紧了。
……
第二天，又下雨了，淅淅沥沥，昨夜的放晴仿佛是一场梦。
张海客打了个电话过来，吴邪眼疾手快，接过了电话。
“张海客，有话快说，有屁快放。”吴邪不耐烦道。这个冒牌货，天天没事就打电话骚扰小哥，像驱赶不走的蚊子，莫名教人焦躁。
“吴邪，昨夜山洪……族长……”
张海客刚起了个头，就被吴邪打断了，“小哥他好得很，天天跟我在一起，日子过得舒坦极了。”又道：“所以别有事没事的就打电话！”说完就挂了。
可这张海客不死心，不到片刻，胖子的手机响起了。
胖子看着手机，朝吴邪摆摆手，就出去接电话了。
很明显，张海客正在告状，胖子一脸无可奈何，正惆怅望天。
……
“胖子，我最近觉得小哥不对劲。”吴邪对着胖子悄悄说。
“怎么了？”胖子也故意压低声音问。
“我觉得小哥总是想走。”吴邪有些焦虑，这个念头一出现就摁不下去了，“我这几晚都没怎么睡着，就怕一睁眼，小哥人就不见了。”
“好了好了，我以为什么大事呢？”胖子道，“晚上我给你熬碗药，保证你睡的舒舒服服地，什么烦心事都不会有了。”
吴邪还想说什么，胖子却不愿意听了，立刻去厨房熬了一晚黑乎乎的中药，吴邪疑心里面是不是加了什么枯枝败叶，不然喝起来怎么有一股恶心的味道。
但看着小哥和胖子期待的目光，吴邪还是将它喝了。
果然，吴邪一夜无梦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吴邪睁开眼的时候，头顶的白炽灯太刺眼了，他忍不住眨了眨眼睛。
随即，他开口说话了，似乎是许久没有说过话，声音嘶哑沉闷。
“我梦见，那天，我把小哥叫住了，他留了下来……”
胖子沉默，耳边的白发让他看起来有了几分老态。
又听吴邪道：“果然，费洛蒙的效果更真实……咳咳……”话还没说完，吴邪就咳的上气不接下气。
胖子立即上前扶吴邪坐起来，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。
“吴邪，不要再折腾自己了。”胖子道。
胖子摸到了吴邪削瘦的脊背，衣服在吴邪身上空荡荡地挂着。
这一段时间，吴邪已经分不清梦境和现实，经常一个人自言自语，痴痴傻笑。
在张家借的六角铜铃副作用太大，吴邪要是不愿醒来，他就真的不能醒过来了。所以胖子收起了六角铜铃，可没想到吴邪又开始吸食费洛蒙，吸食的太多了，勾起了吴邪的陈年旧伤。
“胖子。”吴邪突然叫一声。
“吴邪？”
“下次，让我再睡久一点吧。”吴邪喃喃，“别那么早叫醒我，我这次离开的时候，忘记给小哥一个晚安吻了，他不说，但我知道，他会不高兴的……”
“吴邪……”胖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。
“我又想睡了，记住了，别太快叫醒我……”吴邪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，是身体里剩余的费洛蒙的影响。
……
雨滴答滴答地下着，溅在屋檐上。
“小哥，今天雨下大了，别去了。”吴邪看着雨中的人影，不容置疑道：“先回家。”
小哥回过身认真地看着吴邪，点点头，乖乖地跟着吴邪回了喜来眠……
评论(21)